第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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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去常平寻商队去了,过两日就回,勿念。”

    怕大母听不懂,石头又解释道:“小叔说他去常平寻商队去了,叫我们不要担心。……只是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隔了好大一会儿,白氏才问:“他没说商队出什么事了?”

    石头看着纸摇头。郑孟卿听了,生起气来,一边吩咐人去方家打探消息,一边道:“这孩子,想什么呢?半夜出门找什么商队!也不晓得家里人多担心!回来我必要好好收拾他!”

    白氏叹了口气,却叫人先伺候石头梳洗了,送过学里去。一边派人四下里寻找贺言春,一边又让郑孟卿和夫子告几天假,只说贺言春病了。

    不提郑家事后如何惊慌,却说贺言春半夜里就开始收拾行李,天未亮便出了门。他在城门口寻了家铺子,草草吃了饭,候着城门一开,便打马往常平方向去了。

    当日方犁同墩儿等人商量行程时,他多半在场,也知道商队脚程和歇宿地方,此时便一站一站朝前问过去。每到一处,必先打听颖阳方家商队经过了没有。那沿途客栈老板,听说要找挂着“大夏义商”旗帜的商队,多半都有印象,说是几月前曾经过这里,并未回还。

    贺言春连走了两三日,渐渐冷静下来,也觉得光凭一个梦便惊惊惶惶寻过去,说出来太过荒唐。但若让他无功而返,却又舍不得。况且一想到梦中情形,他心里便似吃了一坨铁,沉甸甸的又冷又硬又苦,没见到三郎前,无论如何也教人放心不下。左右回京也没甚要紧事,索 xi_ng 就这样沿路寻了下去。

    一连走了五六日,都没碰上方家商队。贺言春算算行程,知道方犁等人必定真遇到了什么事,否则必不致耽误这么久,心里越发急煎煎的。

    一路晓行夜宿,到第八天中午,他来到一个小小集市上,正寻了家客栈,找老板打听方家商队的情况,对面驿道上行来一队人,也过来客栈打尖歇脚。打头那匹枣红马,远远看见贺言春坐骑,因为过去同过槽,立刻长嘶了一声,答答跑过来。

    贺言春听到马叫,立刻从客栈里出来,就看到小枣儿正同自己马儿亲昵。他眼圈儿都红了,看到迎头走来的马匹伙计,飞跑着迎上前去。

    墩儿走在最前头,先看着那马像是贺言春平日骑的,还以为认错了。如今看到他的人,才晓得竟是真的,都惊异不止,忙上前问他怎么来了。贺言春道:“你们迟迟不回,我放心不下,沿路寻了来。怎么耽搁到如今?三郎在哪里?可还好么?”

    正说着,就见后面一辆车儿行过来,门帘挑开,露出一张脸来,朝这边道:“是春儿么?你怎么来了?”

    旁边六儿忙赶过去搀他,方犁下了车,两人朝这边走过来。几月不见,就见他脸上身上瘦得厉害,虽是微微笑着,却掩不住满面病容。

    贺言春猛然看见他,本就百感交集。此时又见他果然是生过病的样子,一颗心仿佛被油锅煎了又放在碱水里泡过一番,又热又疼又酸又涩,几步冲过去,在方犁面前停了停,忽然一张手,把他紧紧搂住了。

    他一面抱着人,一面掉下泪来,泣不成声地道:“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方犁被他往怀里一勒,险些闭过气去,头晕眼花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小声道:“浑小子,松手!要被你勒死了。”

    贺言春忙松了手,一边拭泪,一边上下打量,就见方犁瘦得形销骨立,走路也颤颤微微,那眼泪越发止不住,滚滚往下落。旁边墩儿六儿看了,也止不住落下泪来。

    方犁叹气道:“列位,先把眼泪收一收,等我死了再哭不迟。”

    六儿闻言,大力朝旁边唾了一口,愤愤地擦着泪道:“叫你声太爷爷可好么!你也积点口德!病成这样,还只是随口浑说,这是生生要把人急死么……”

    方犁笑着敲他脑袋,道:“你太爷爷现在颖阳,消遣我做甚?春儿,你怎么来了?京里没出什么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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