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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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司衍的回答,反倒是自己先睡着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司衍的颈侧,眉间的皱纹铺展开来,齐策放松地靠在林司衍的身上,像是一只收了利爪的狮王,平和无害。

    林司衍动了动,想叫人来将齐策抬去室内,却被齐策下意识地咂紧手臂给困地动弹不得,他垂下眼帘看着齐策。

    凭什么呢?

    明明是这个人害他家破人亡,迫他在苏泊云面前承欢,怎么现在反倒是他一副受害受累的模样,还心无芥蒂地许诺来年带自己去看花灯。

    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厚实的御案上还摆着未收拾下去的瓜果盘,盘子里仍放着一把银白色精致的小刀,在橘色的烛光下反射着有些刺目的光,小刀离林司衍很近,不过只有他一臂之远的距离而已。

    林司衍的目光仿佛像是黏在了小刀上,杀了齐策,再抵了自己的命,那这两刀下去,是否可以就此解脱了呢?

    他不必再这么挣扎地活着,不必再委身齐策,也不必再连累苏泊云……多好。

    鬼使神差之间,林司衍便已经拿起了小刀。

    他看着齐策颈上裸露出来的一点蜜色的肌肤,那么脆弱的脖子,他似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和里面潺潺流动的血液,他贱命一条,若是能换得齐策的性命......

    他,不亏!

    第88章

    林司衍终究没能下得去手。

    在小刀贴近齐策脖颈的那一刻,齐策突然呢喃地喊了他一声,那呢喃轻轻的,却一声惊醒梦中人,林司衍心头猝然猛颤了一下,手中一时不稳,小刀便跌落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因此只发出了轻微的一声闷响。

    不是他怯懦了,也不是他对齐策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这买卖于他有亏。

    他命贱身更贱,活着令林家蒙羞,就此死去倒也没什么,可林家的冤屈还未得以昭雪,父亲头上仍是逆臣之名,那些勾结陷害他林家的仇人还在世上猖獗,他怎可就此了断以求自己的解脱?

    那岂不是更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林司衍慢慢地将目光从地上的小刀收回,漂亮的桃花眼逐渐清明,他转头看向齐策的侧颜。

    齐策的呼吸声依旧是平稳绵长的,他那么警惕的一个人,会在一个明知心中恨他的人身边睡得这么毫无防备吗?

    那声呢喃到底是他无意为之还是他有意为之,林司衍不知道。

    齐策或许真的不知,或许装作不知,但他没有反应,林司衍就当做他是不知。

    林司衍现在上半身被齐策拥着,动弹不得,便只能伸长了腿,将地上的小刀踢去御案地下。

    长夜漫漫,霜重露寒,两人就这么在大殿上合衣相拥了一夜。

    ......

    很快,建昌九年的春天便来临了,银装素裹的盛京又慢慢恢复了生机,嫩草还未探出头来,街上的吆喝叫卖声便已是热闹地冲天了。

    今年的三月确实是热闹非凡,先是太子十二岁生辰大办,后是苏家长子娶妻。

    圣上登基已有九载,如今宫里却仍只有太子一位皇子,就算是公主,也仅有两位,可谓子嗣单薄,亦可看出圣上对太子的喜爱,若无意外,这下一位君主必是太子无疑;而苏家长子苏泊云都已二十有四了,与他同朝为官的,动作快些的,都已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他才娶这第一门妻子,也是晚地可以了,且还是圣上亲赐的婚。这两桩事,无论哪一桩都是酒肆茶馆酒余饭后闲谈的热题,特别是后者。

    有看不过的人嘴碎道:“这苏大公子久久未娶妻,莫不是身有什么隐疾吧?若真是有,那新婚夜可不是让小娘子独守空房了嘛!”

    又一人插嘴道:“岂止是新婚夜要守,往后夜夜不也得守?”

    有好事者哈哈大笑,亦有饮茶人静看热闹。

    “呸!”身着麻布的茶女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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