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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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就是新郎陈福了。

    此时正是月色半明,良辰吉时,戏台上触目的白与妖异的红融为一体,那喜庆里,明明白白透着狰狞。

    观礼的人们倒浑然不觉,照样指点说笑。看上去,早已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时,两边新人亲友的哭嚎声逐渐消失,裴郁看到,有个人披着月光,大步走上戏台,手里好像还拿着麦克风。

    这人身形很眼熟,裴郁一时还没对上号,就见他走到两队新人中间,转过身面对台下,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字正腔圆地开口:

    “今有佳人,命归三途,上敬黄天,下祭后土,福厚命薄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姻缘无主。某既受命,加以算卜,择定良人相配,选聘六礼成府。阴刻吉时,天地共睹,生无结发之缘,殁有同椁之骨。此情永至,日月可嘱……”

    一段主持词让他说得既喜庆,又苍凉,悲中带喜,喜中带悲,想必经验颇为丰富。

    还来不及细想这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裴郁就听到身旁,窦华的嗓音微微颤抖:

    “这玩意儿……还有司仪啊。”

    而后,又见廖铭似笑非笑地,瞥了对方一眼:

    “还在怕?”

    窦华支吾一声:

    “我……”

    发出一个音节后,又自动消音,向廖铭身边靠得更近。

    “胆子总这么小可不行。”裴郁听到廖铭不无担忧地说,为了防止村民们听到,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你可是刑警。”

    他见豆花儿又嗫嚅一声,稍稍垂了眼睫,没再吱声。

    那名司仪还在非常投入地说着,大伙儿也都十分配合地听着。

    忽然,有个人影从人群中窜出去,速度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那些作为嫁妆的纸人纸马纸器具旁边,挥着胳膊,又跳又叫,边喊边笑,状如疯癫。

    裴郁看到这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黑夜也没能掩盖住周身的脏污。

    而且那喊叫里,只有一些哦哦啊啊的单音节,似乎声带受损,说不出话。

    从身形和声音上来看,应当是个年轻女子。

    也许是方才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刺激了这个女子的神经,她不住地在人堆里跑来跑去,显得很是兴奋。

    村民们却像见怪不怪,完全不见任何惊讶的表现。几个离她近的村民走上前去,也不说话,直接将人推搡到一边。

    那个架势,很像驱赶一只牲畜。

    裴郁见那女子起初还不太情愿的样子,不管不顾地,兀自笑着乱跳,几名村民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她才一缩脑袋,又笑嘻嘻地往别处跑走了。

    很快,那身影便消失在道路尽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裴郁发现身边的村民们,也只是被短暂地惊扰了一下,注意力很快就从那个疯女人身上移开。

    倒是豆花儿,裴郁听见他既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地,跟旁边一位大哥打听:

    “她是……什么情况啊?”

    那位大哥瞅了瞅他们:

    “看你们眼生,市里来的吧?”

    廖铭点头:

    “我们是杜雪生前的朋友,她父亲邀请我们过来,参加婚礼。”

    “哦,那就难怪了。”大哥恍然,随后,又漫不经心道,“那女人是个疯子,不仅疯,还又聋又哑。到我们西湾村好几年了,谁也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

    一旁的豆花儿连忙追问:

    “那她住哪儿,靠什么生活啊?”

    大哥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

    “剩饭剩菜,清汤烂面,什么不能吃。桥洞底下,池塘边上,哪儿不能睡。再说了,村里还好些个单身老汉呢,能让她饿死吗!”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

    裴郁瞥见豆花儿更加好奇的神情:

    “什么意思?”

    大哥往旁边瞅瞅,见没人注意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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