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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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崎岖,等姜荻踩着点赶到时已然气喘吁吁,整个人像是一只掉进泥坑里的金渐层,浑身湿淋,金发一绺绺贴在额角,裤腿的泥浆干了又湿,板成结黏在身上,难受得很。

    他握紧枪,绕着雨雾朦胧的山坳走了一圈,还没缓过气,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踩断草茎的响动。

    姜荻猛然扭过头,就在瞄准镜里看到几日不见的江鲟。

    “小姜。”江鲟笑意温润,面容模糊在雨幕中。

    他手撑一把黑伞,雨水滴滴答答砸在伞面上,也不知道从哪儿倒腾出的一身白衬衫黑西裤,乍一看倒比姜荻来得体面。

    姜荻气不打一处来,扣住扳机的指尖紧了紧,懒得废话直截了当地问:“莫问良人呢?”

    “我还不能告诉你。”江鲟摇头,语气居然有些愧疚,“但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此言一出,一股酸楚愤懑的情绪就在姜荻心中激荡。他清楚,莫问良怕是和刘文婷一样已经死了,那些一起在刀尖舔血的日子就好像还在昨日,只是他们踏上了两条岔路,不会再相逢了。

    姜荻胸膛起伏,压抑住怒意:“说吧,你叫我过来想做什么?”

    江鲟笑了下,举着伞一步步走近姜荻,近到姜荻能看清他捋起的袖口上有干涸的血渍,镜片上蒙了几滴细雨。

    黑色雨伞往前一倾,为姜荻挡住淅淅沥沥的山雨,江鲟看一眼姜荻抵在他腹部的枪,温言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

    姜荻舌尖抵住牙龈,以抑制冲动的思绪,才刚呼了口气,听到江鲟的下一句话又呼吸一紧,耳蜗里嗡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

    “你既然是作者,就该视死生如常事,我很好奇,有什么能难得住你呢?”江鲟透过镜片,审视姜荻的细微表情,见他薄薄的面皮陡然涨红,更觉得有趣,忍不住戏谑,“也没有那么难猜吧?小姜,你的演技算不上毫无破绽。”

    不是开玩笑,姜荻此时的脑浆跟灌了水泥一样,四肢僵硬,周身体温冷了又热,热了又凉,冰火两重天。只须江鲟再加一个砝码,他就会崩碎成渣。

    “你……”姜荻舌根发麻,自个儿的声音听着都有些陌生。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对么?”江鲟和善地笑笑,左手把姜荻的枪往下按,“这种小事,包括莫问良的下落,不需要子弹威慑我都可以告诉你,没什么不能说的。”

    姜荻抬抬眼皮,跨出去一步,梗着脖子自觉杵在伞外,任由雨水再度打湿发丝和衣衫。

    江鲟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跟这种玩脑子的人站在同一把雨伞下,跟学渣误入竞赛班似的,八十分的智商也能打个对折,他受不起这份罪。

    江鲟耸耸肩,对姜荻拉开距离的举动不甚在意,他注视着从伞沿滴落的雨珠,语气轻缓,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

    二十年前,一个江家村的男孩忽然惊觉,自从上一回游神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邻居家的那位姐姐。

    姐姐比他大半岁,说来也是五服内沾亲带故的堂亲。暑假即将结束,九月份他们就要一起上小学了。

    可是,当他去问爸妈,“阿姐去镇上住了吗?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时,大人们却都对此讳莫如深。有人说姐姐去孝敬余娘娘了,也有大人干脆说,邻居家从来就没生过女儿,是他记错了。

    不久,男孩上了观潮镇第一小学,他成绩很好,总考满分,父母老师都说他是读书的料子,日后是要光宗耀祖的。他有了许多朋友,对于那位童年玩伴的记忆日益模糊。时间一长,他也有些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位姊妹。

    直到某日,男孩从另一个村子的同学口中听说,他的亲妹妹被选作今年余娘娘的替身,同学得意万分,鹦鹉学舌般把大人们的话重复了无数遍,像是撞上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

    这时,男孩恍然大悟,过去与他两小无猜的姐姐也担任过余娘娘的替身,在那之后她才从村里没了踪影。

    男孩不敢去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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