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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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孩抱着她的腿,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望着她。

    徐勤摸了摸他的头,男孩放开了手,徐勤双手包拢裙子向下蹲,平视男孩的眼睛。

    她用食指指向男孩,双手握拳,右拳搭在左拳上,然后摊开右拳的手掌,朝虚空点了个问号,大拇指朝上平移。

    她在说——你怎么了?

    小男孩用手指指向自己,又拍了几下胸口,又伸出食指,贴于胸前,面露担心。

    他说——我害怕一个人。

    两个人之间的手语互动路长青尽收眼底,也瞬间明白过来男孩是个聋哑人。

    徐勤也想到了路长青还在这里,她对着路长青抬起头,搂住男孩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小冬,也是我邀请你们来的原因。”

    小冬看着徐勤的唇语,小脸一红,不敢抬头看路长青。

    路长青蹲下了身,单膝跪在地上,他轻轻拍了一下小冬的肩膀,让他抬起头。

    他张开嘴巴向后咧,牙齿咬住舌尖,又张开嘴成“O”型,咬住牙齿嘴角向后,舌尖抵住门牙向后一卷。

    路长青说——你好,小冬。

    小冬看着面前的偶像跟自己近距离打招呼,原本就害羞内向的他将头埋进妈妈的怀里,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

    路长青与徐勤对视,“徐老师,听障观众的那一场也包括小冬吗?”

    徐勤点了点头,眼底也很是遗憾和妥协后的无奈,“原本你们是听障群众那一场的,但是……”

    徐勤没有把话说清楚,但路长青已经明白了,但是主办方为了不得罪那些艺术家,将最困难的盲人群体交给了他们。

    路长青没有生气,他抬头问道:“那小冬他们这一场可以也交给我们吗?”

    徐勤惊讶地张开嘴巴,“你们要上两场吗?”

    这次的演出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不是国家艺术厅这个高大的名号挂着,说不定宴会厅里那群艺术家一个都不会来。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让一群残疾人看自己的演出,是在侮辱自己的高雅艺术,是对艺术殿堂的亵渎。

    路长青摇了摇头,“不,小冬这一场我打算自己上。”

    盲人群众那一场已经带给了碎星其他人很大的压力,路长青没有商量的情况徒然将这一场代替碎星揽下是件非常武断的事情。

    他仅代表他个人出演这次的活动。

    王怡辞演眼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徐勤只能答应了路长青的提议,她以为路长青是对赶走王怡的事情过意不去,勉强地勾起笑容安慰道:“你尽力就好,本身给残障人士表演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路长青摇了摇头,眼底满是自信,他望着偷偷打量他的小冬,想到了之前那个坚强如韧草的女孩。

    宴会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哪里是什么悯人的慈善,不过是群傲慢的人在遗憾残缺下的一种炫耀。

    就像是国王在平民面前享用着美酒,用尽赞美之意高谈阔论美酒的滋味。

    平民不需要听,也不需要酒的醇美,他们渴望的是一粒会发芽的种子。

    路长青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看穿的深沉说道:“如果艺术还需要健康的身体去欣赏的门槛,那它只是种恶心的糟粕罢了。”

    艺术是消遣并非高台。

    路长青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即使是残缺的茧也能绽放无人可敌的美。

    第80章 国家艺术厅

    自从接到国家艺术厅的邀请后, 几个人就像秋天里蔫儿了的韭菜萎靡不振。

    周佩商从厨房端着托盘走出来,将盘子里的热可可端给这几个正在发愁的少年。

    锦齐小口地吮吸着甜饮,热腾腾的,让他纠结的内心像是岩浆蛋糕胚松垮下来。

    路长青身上套着高领毛衣, 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到几个活宝要死不活地瘫坐在位置上,他看向周佩商问道:“他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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