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明明浑身充满拒人于千里之的气息,却在小口小口吃甜品。
这种感觉,就像揭开老干部的搪塞大茶杯,发现里面是珍珠奶茶,还是全糖。
冉寻被自己的想法惹笑,抿唇,克制嘴角弧度。
“还没完,三寸姐姐,你知道陆璇叫我导什么吗?”蒋菡菡控诉着悲惨经历。
“叫小姨!呜呜,当时我人都傻了。”
冉寻笑意烙在唇边,望着蒋菡菡不似作伪的神情,克制几秒,嗓音是捋平滞涩的柔软:
“那还真是巧。”
戏剧果真来源于现实,却逊于现实的巧合。
小姨。
她教的学琴小姑娘,是游纾俞的侄女;礼貌周到的女主人,是女人的姐姐。
难怪那天雨夜,她会在附近碰到游纾俞。
若不是逃得快,她们估计还要在一张桌上吃饭。
冉寻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把弄杯耳。
是否在酒吧那晚,游纾俞就已经将看不见的、令她困扰的线束在她身上,挣也挣脱不开。
或许还要更早,从她踏进生化楼313的那一刻。
女人抬眼窥见她的那一秒。
“三寸姐姐,你怎么了?”蒋菡菡瞄了一眼她手边,担忧问,“咖啡都洒出来了。”
冉寻回神,不露声色地为自己找补。
“故事太精彩,听入神了,手酸。”
“那,小蒋接下来是不是要在导师的眼皮底下谈恋爱了。默哀一秒,你看看后面?”
她本来是想转移蒋菡菡注意力,好调整自己心情的。
可视线再朝那边望去,她发现,游纾俞已经将甜品放到一旁,手臂于桌前交叠,静静盯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
第13章
“游老师?”同事叫她,“怎么了?那边是你的熟人吗。”
“不熟。只是我的学生,还有……”游纾俞默了下。
“没什么。”
…
午休时分,游纾俞收到新消息。
是在艺术学院执教的某位老师,她相熟的朋友,说拿到了半个月后某场音乐会的内场票,想送给她。
对方生性热情,了解她喜欢听音乐会后,总乐意投她所好。
恰好下午没课,作为回礼,游纾俞邀她去西餐厅吃饭。
可她从没有告诉朋友,她已经很久都没独自去嘉平的音乐剧场了。
过去几年倒总去。愉快时去、心情郁结时也去,无论主场音乐家是谁,游纾俞都照单全收。
虽然坐在座位里,她总觉得自己与氛围格格不入。
冉寻离开后,去音乐会成了游纾俞的生活常态。
她想要从那些或无名或鼎沸的钢琴家身上,或多或少找到冉寻的影子。
但结果惨淡,没有人像她。
冉寻像雨幕中不经意挂上鬓角的某颗可爱水珠,调皮沾湿她,亲吻她脸颊后,融入潮风中,无声逃跑了。
融入江海、汇进溪流,离游纾俞越来越远。
越来越像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当朋友说起,票是半个月后某位归国女钢琴家的主场时,仿佛凿冰涌水,封闭失望的过往被冲得松动,让她希冀而不安。
“游老师这次肯定是要去的,你最喜欢的钢琴家不就是她?”朋友笑问。
朋友的话有歧义。
删掉“钢琴家”三个字,其实也成立。
心跳杂乱,逐渐盖过呼吸声,游纾俞发现连向朋友道谢的措辞都斟酌了许久。
她又能看见冉寻在台上弹琴了。
餐厅点餐时,游纾俞舍弃拿铁,要了一杯巧克力芭菲甜品。
这分外不符合她素来的形象。朋友看见了,善意打趣她:“小游老师还是年轻,喜欢吃甜。”
游纾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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